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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.
回到隨園時已近半夜，孫媽接到楊程奕的通知，早早地準備茶點，出來迎接他們二人。
“我做好點心煮好奶茶當宵夜。哦對了，剛到的快遞我放客廳了，寄件人是……”孫媽頓了頓，笑眼看向蔣心若，“是蔣小姐。”
“今年會寄禮物了？”楊程奕偏過頭，略帶驚訝，“進步挺大啊。”
談起這個話題，蔣心若難免心虛，強調說：“今年我準備得特別用心。”
“哦？”楊程奕被勾起興趣，“那我可要好好看看。”
剛在飛機上補過覺，蔣心若現在一點都不困，生怕他不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，神采奕奕地做介紹。
“你別看它表面只是一個普通的錢包，裏面其實是特別設計過的。”
楊程奕隨她的指示翻開，錢包做工精細，夾層用花體繡著他名字的拼音。
低調精致奢侈細膩，是他一貫喜歡的風格。
“幸好你跟我回來了。”楊程奕用食指來回摩挲著這行凸起來的小字，有點愛不釋手的味道，“不然我帶在身上想著你說過的話，豈不是每天都會生氣？”
知道他這人記仇。
可這一刻重提舊事，難免讓她覺得失落。
“你這人怎麽這麽不給面子啊？”蔣心若撇嘴，“當時應該讓人繡上我的手機號，這樣你錢包掉了以後，撿到的人就能直接送給我了。”
“不用經過別人的手。”楊程奕敞開西裝，摸出舊錢包，遞到她面前，“我現在可以直接送你。”
“誰稀罕啊。”
嘴上這麽說，蔣心若拔出卡槽中的卡，幫他一張一張插`進新錢包裏。
楊程奕自顧自地從禮物盒中掏出信封。
“外面用的火漆蠟我融了好長時間……”
“這朵小白花我挑了至少半個小時……”
……
耳邊飄來她念叨的話，楊程奕感覺手裏薄薄的卡片忽然有了分量。
繞過蠟封拆開信封，取出卡片。
楊程奕瞬間失笑，“外面做得這麽用心，裏面就一句啊？”
“什麽叫就一句？”蔣心若瞪圓了眼，“我寫的時候可用心了，還畫了畫，貼了貼紙……”
越說越像小學美術課交的作業……
她有點沮喪，努力成長十幾年，一朝回到學齡前。
楊程奕舉高卡片，對照著她的臉，疑惑，“貼紙上畫的是你？”
“不像嗎？”蔣心若學著貼紙的表情，刻意賣萌地嘟起嘴，臉鼓成一只包子。
“不太像。”楊程奕直勾勾地看著，手癢得實在忍不住，捏了捏她的臉，“真人要可愛一點。”
“疼疼疼，別亂捏。”蔣心若捂著他t捏過的位置，臉紅撲撲的，問，“就一點啊？”
“一點還不夠？”楊程奕將卡片收回信封裏，溫聲說，“明年多寫兩句，我再看看有沒有更可愛一點。”
蔣心若輕哼，“得寸進尺。”
新項目在E市有拍攝行程，沒過幾天，孟恬也來了E市，蔣心若提前給她安排好下榻的酒店。
上回來去匆匆，孟恬沒來得及好好玩耍，這次說什麽都要蔣心若陪著逛街。
“酒店的那條vlog`點讚數據很好，我準備再接再厲，這兩天再拍一個E市的特色小吃的視頻。”孟恬頓了頓，“本地人，介紹一下，這條著名的小吃街有什麽特色嗎？”
“很有名嗎？”蔣心若擡頭看了眼上面掛的牌匾，神色迷茫，“說實話，我都沒吃過。”
“小公主果然不接地氣。”孟恬打開點評網站搜索，“附近有家臭豆腐評價很好，我們去試試。”
蔣心若被動地跟去商鋪前排隊。
自幼時起，她就知道自己體質有別於常人。
其他人覺得好吃的食物，她吃完要去住院。
久而久之，吃飯對她而言變成一種負擔，過早地失去這樣簡單的樂趣。
如今，置身於煙火氣重的小吃街，目之所及，皆是滿臉享受的人，蔣心若不由地蠢蠢欲動。
“哇，真的好吃。”孟恬猛點頭，轉身看到蔣心若期待的小表情，自然而然地詢問，“你能吃嗎？”
“我……不知道。”蔣心若咽了口口水，試探地問，“吃一點應該沒事吧？”
“要不你先嘗嘗？”孟恬叉起一小塊，湊到她的嘴邊。
蔣心若細嚼慢咽，包裹在臭豆腐的湯汁帶辣椒，漸漸彌漫在口腔裏
孟恬仔細觀察她的反應，問：“怎麽樣？”
“好像沒什麽感覺。”蔣心若將手貼在左腹部做深呼吸，細心感受胃部的反應。
“要不要再來一塊？”
這種偷吃禁果的感覺不太好，蔣心若擺了擺手，婉拒道：“我一會兒還要去個聚會，不能再吃了。”
“這句話很好，待會兒拍Vlog的結束部分我也要這麽說。”孟恬嘴裏念叨。
那條酒店vlog嘗過炫富帶來的紅利後，孟恬有意無意地開始模仿蔣心若平時說話做事的風格，想以此立起評論區說的低調白富美人設。
蔣心若不喜歡計較這種小事，但是看到這樣，心裏難免有點別扭。
孟恬問道：“若若，你以後有什麽打算啊？”
蔣心若不由地一怔，有點茫然，“啊？”
她在楊程奕身邊時，一切都有人安排有人照顧，萬事不需自己操心，每天只管吃喝玩樂。
“就是咱們倆這個事情以後要怎麽辦呀？”
“對呀，我走了以後你一個人也忙不過來。”蔣心若想了想，建議說，“要不你再找一個人吧。”
“別人哪能跟你比啊……”
蔣心若出資金出策劃不說，能拿出來的資源是其他人都沒有的，如果不是認識她，游輪項目拿不拿得下都是個問題，更別提後續因為楊程奕的註資，宣傳力度硬生生地多了一倍。
這一點孟恬最清楚不過。
得到過就不願意再失去。
“我最近在考慮要不要來E市發展，這裏傳媒產業發達，機會也比Y市多。”孟恬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表情，“就是不知道你回來以後還能不能看上這種小打小鬧的東西……”
“這有什麽看不看得上的？”蔣心若挽住她的胳膊，“你來就多一個人陪我玩，我開心還來不及呢。”
“那我這就回去座準備。”孟恬又說，“攝像團隊也要再請一個，你有沒有認識的人啊？”
今晚的聚會名義上是給楊程奕補過生日，實際上是歡迎蔣心若重回E市。
寧揚開玩笑，“照這個形式，明年楊程奕過生日的時候，我們怕是要集體改成給若若送禮物。”
“這話可是你說的。”楊程奕擡手對著不遠處的蔣心若打了個響指，說，“若若，明年這時候別忘了問你寧揚哥要禮物。”
吃下的臭豆腐在胃裏起了反應，蔣心若隱隱地覺得不太舒服，沒心情跟他們說笑。
忽然聽到這邊喊自己的名字，她扭頭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送。”寧揚闊氣地揮手，“送她比送你強，人家若若不管送什麽都說喜歡，你倒好，挑三揀四的。”
因為她的腸胃炎，楊程奕從小對吃喝管得嚴，蔣心若怕挨批，心存僥幸地窩去人少的角落裏，手捧一杯溫水，小口地喝，想以此撫慰自己不舒服的胃。
旁邊沙發忽地下陷，坐過來一個人。
蔣心若渾身一僵，問：“兮兮姐，你怎麽不去那邊玩？”
“胃不太舒服。”顧兮怕她擔心，又解釋說，“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。”
身邊有同命相憐的人，蔣心若心裏放松不少，附和說：“我的胃也有點不舒服。”
見識過她胃病發作時的厲害程度，顧兮忙問：“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？”
蔣心若搖頭，“我沒事。”
顧兮還欲再勸，胃裏忽然湧上一股酸水，她說了聲抱歉，急匆匆地沖向洗手間。
“兮兮姐。”蔣心若嚇了一跳，緊跟著她出門。
到了洗手間，顧兮將自己鎖在小隔間內，不住幹嘔。
蔣心若敲了下門，擔憂地問：“兮兮姐，你沒事吧？”
“我沒事。”
話音剛落，隔間又是一陣嘔吐聲。
蔣心若蹙眉。
“兮兮怎麽樣了？”沈語年這時也進來，“容忱在外面擔心得不行，又不能進女洗手間，就派我來看看。”
嘔吐聲停了好一會兒，顧兮才打開門，笑容虛弱，“我沒事。”
蔣心若仍不放心，“要不要去醫院看看？”
“真沒事，你們別擔心。”顧兮剛說完，胃裏又一陣翻騰。
她伸出手，撐在洗手臺上幹嘔了兩下。
沈語年在一旁打量著，狐疑地問：“兮兮，你上次來例假是什麽時候？”
顧兮一怔，迷茫地擡頭，“怎麽了？”
沈語年忽然笑開，“你是不是懷孕了？”
顧兮：“啊？”
蔣心若：“……啊？”
在外焦急踱步的容忱：“啊？！”
網絡時代，身為前頂流必須時刻註重保護個人隱私，尤其是妻子懷孕這種事，更要萬分小心，以免被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。
楊程奕主動貢獻出自家的司機送兩人去醫院，自己再挑一輛新車開回家。
剛走到半路，就接到容忱的電話。
初為人父，容忱聲音發飄，“剛檢查完，兮兮真的懷孕了。”
“這就升級當爸了？恭喜啊。”楊程奕交代說，“李叔這段時間就留在你們那裏吧，方便點，也安全。”
容忱接著問：“那你怎麽辦啊？”
“現在你還有心情管我？先顧好自己的老婆孩子吧。”楊程奕扭頭，輕聲跟旁邊坐的人說，“你兮兮姐懷孕了。”
“啊？哦，是好事。”
先前胃部的不適感逐漸擴大，蔣心若額頭冒汗，用力地抓緊安全帶，強行壓下嘔吐的沖動。
楊程奕講著電話，開車難免分心，起步和剎車都很急，顛得她愈加難受。
蔣心若終於經受不住，“停一下……”
“你怎麽了？”楊程奕急打方向盤，靠邊停下車。
蔣心若打開車門，還沒走出去，彎下腰開始幹嘔。
要去扶她的手懸在半空中，楊程奕感覺這一瞬間，全世界都隨之停擺。
只剩下她不斷嘔吐的聲音，化成有形的利刃，刺入心臟，一聲一聲，一下一下。
他收回手，逐漸握成拳，攥得指間發白。
過了半晌，蔣心若才勉強緩解，輕拍胸口安撫自己。
轉過身，正對上楊程奕晦暗陰沈的目光。
她心裏莫名發慌，勉強擠出一個微笑，“我沒事。”
楊程奕開口，語氣裏壓著滔天怒意，“那小子平時戴套嗎？”
問題直白又私密，蔣心若一下子懵了，“什麽？”
楊程奕扳過她的身體，面朝向自己，直勾勾地看進她的眼底。
裏面的慌亂無措，一覽無餘。
他咬緊後槽牙，問：“不戴對嗎？”
“你有病吧。”蔣心若被問得臉頰生熱，“哪有……哪有問這種問題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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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幸好你跟我回來了。”楊程奕用食指來回摩挲著這行凸起來的小字，有點愛不釋手的味道，“不然我帶在身上想著你說過的話，豈不是每天都會生氣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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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這一刻重提舊事，難免讓她覺得失落。
“你這人怎麽這麽不給面子啊？”蔣心若撇嘴，“當時應該讓人繡上我的手機號，這樣你錢包掉了以後，撿到的人就能直接送給我了。”
“不用經過別人的手。”楊程奕敞開西裝，摸出舊錢包，遞到她面前，“我現在可以直接送你。”
“誰稀罕啊。”
嘴上這麽說，蔣心若拔出卡槽中的卡，幫他一張一張插`進新錢包裏。
楊程奕自顧自地從禮物盒中掏出信封。
“外面用的火漆蠟我融了好長時間……”
“這朵小白花我挑了至少半個小時……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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繞過蠟封拆開信封，取出卡片。
楊程奕瞬間失笑，“外面做得這麽用心，裏面就一句啊？”
“什麽叫就一句？”蔣心若瞪圓了眼，“我寫的時候可用心了，還畫了畫，貼了貼紙……”
越說越像小學美術課交的作業……
她有點沮喪，努力成長十幾年，一朝回到學齡前。
楊程奕舉高卡片，對照著她的臉，疑惑，“貼紙上畫的是你？”
“不像嗎？”蔣心若學著貼紙的表情，刻意賣萌地嘟起嘴，臉鼓成一只包子。
“不太像。”楊程奕直勾勾地看著，手癢得實在忍不住，捏了捏她的臉，“真人要可愛一點。”
“疼疼疼，別亂捏。”蔣心若捂著他t捏過的位置，臉紅撲撲的，問，“就一點啊？”
“一點還不夠？”楊程奕將卡片收回信封裏，溫聲說，“明年多寫兩句，我再看看有沒有更可愛一點。”
蔣心若輕哼，“得寸進尺。”
新項目在E市有拍攝行程，沒過幾天，孟恬也來了E市，蔣心若提前給她安排好下榻的酒店。
上回來去匆匆，孟恬沒來得及好好玩耍，這次說什麽都要蔣心若陪著逛街。
“酒店的那條vlog`點讚數據很好，我準備再接再厲，這兩天再拍一個E市的特色小吃的視頻。”孟恬頓了頓，“本地人，介紹一下，這條著名的小吃街有什麽特色嗎？”
“很有名嗎？”蔣心若擡頭看了眼上面掛的牌匾，神色迷茫，“說實話，我都沒吃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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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幼時起，她就知道自己體質有別於常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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久而久之，吃飯對她而言變成一種負擔，過早地失去這樣簡單的樂趣。
如今，置身於煙火氣重的小吃街，目之所及，皆是滿臉享受的人，蔣心若不由地蠢蠢欲動。
“哇，真的好吃。”孟恬猛點頭，轉身看到蔣心若期待的小表情，自然而然地詢問，“你能吃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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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不你先嘗嘗？”孟恬叉起一小塊，湊到她的嘴邊。
蔣心若細嚼慢咽，包裹在臭豆腐的湯汁帶辣椒，漸漸彌漫在口腔裏
孟恬仔細觀察她的反應，問：“怎麽樣？”
“好像沒什麽感覺。”蔣心若將手貼在左腹部做深呼吸，細心感受胃部的反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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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點孟恬最清楚不過。
得到過就不願意再失去。
“我最近在考慮要不要來E市發展，這裏傳媒產業發達，機會也比Y市多。”孟恬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表情，“就是不知道你回來以後還能不能看上這種小打小鬧的東西……”
“這有什麽看不看得上的？”蔣心若挽住她的胳膊，“你來就多一個人陪我玩，我開心還來不及呢。”
“那我這就回去座準備。”孟恬又說，“攝像團隊也要再請一個，你有沒有認識的人啊？”
今晚的聚會名義上是給楊程奕補過生日，實際上是歡迎蔣心若重回E市。
寧揚開玩笑，“照這個形式，明年楊程奕過生日的時候，我們怕是要集體改成給若若送禮物。”
“這話可是你說的。”楊程奕擡手對著不遠處的蔣心若打了個響指，說，“若若，明年這時候別忘了問你寧揚哥要禮物。”
吃下的臭豆腐在胃裏起了反應，蔣心若隱隱地覺得不太舒服，沒心情跟他們說笑。
忽然聽到這邊喊自己的名字，她扭頭問：“怎麽了？”
“送。”寧揚闊氣地揮手，“送她比送你強，人家若若不管送什麽都說喜歡，你倒好，挑三揀四的。”
因為她的腸胃炎，楊程奕從小對吃喝管得嚴，蔣心若怕挨批，心存僥幸地窩去人少的角落裏，手捧一杯溫水，小口地喝，想以此撫慰自己不舒服的胃。
旁邊沙發忽地下陷，坐過來一個人。
蔣心若渾身一僵，問：“兮兮姐，你怎麽不去那邊玩？”
“胃不太舒服。”顧兮怕她擔心，又解釋說，“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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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識過她胃病發作時的厲害程度，顧兮忙問：“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？”
蔣心若搖頭，“我沒事。”
顧兮還欲再勸，胃裏忽然湧上一股酸水，她說了聲抱歉，急匆匆地沖向洗手間。
“兮兮姐。”蔣心若嚇了一跳，緊跟著她出門。
到了洗手間，顧兮將自己鎖在小隔間內，不住幹嘔。
蔣心若敲了下門，擔憂地問：“兮兮姐，你沒事吧？”
“我沒事。”
話音剛落，隔間又是一陣嘔吐聲。
蔣心若蹙眉。
“兮兮怎麽樣了？”沈語年這時也進來，“容忱在外面擔心得不行，又不能進女洗手間，就派我來看看。”
嘔吐聲停了好一會兒，顧兮才打開門，笑容虛弱，“我沒事。”
蔣心若仍不放心，“要不要去醫院看看？”
“真沒事，你們別擔心。”顧兮剛說完，胃裏又一陣翻騰。
她伸出手，撐在洗手臺上幹嘔了兩下。
沈語年在一旁打量著，狐疑地問：“兮兮，你上次來例假是什麽時候？”
顧兮一怔，迷茫地擡頭，“怎麽了？”
沈語年忽然笑開，“你是不是懷孕了？”
顧兮：“啊？”
蔣心若：“……啊？”
在外焦急踱步的容忱：“啊？！”
網絡時代，身為前頂流必須時刻註重保護個人隱私，尤其是妻子懷孕這種事，更要萬分小心，以免被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。
楊程奕主動貢獻出自家的司機送兩人去醫院，自己再挑一輛新車開回家。
剛走到半路，就接到容忱的電話。
初為人父，容忱聲音發飄，“剛檢查完，兮兮真的懷孕了。”
“這就升級當爸了？恭喜啊。”楊程奕交代說，“李叔這段時間就留在你們那裏吧，方便點，也安全。”
容忱接著問：“那你怎麽辦啊？”
“現在你還有心情管我？先顧好自己的老婆孩子吧。”楊程奕扭頭，輕聲跟旁邊坐的人說，“你兮兮姐懷孕了。”
“啊？哦，是好事。”
先前胃部的不適感逐漸擴大，蔣心若額頭冒汗，用力地抓緊安全帶，強行壓下嘔吐的沖動。
楊程奕講著電話，開車難免分心，起步和剎車都很急，顛得她愈加難受。
蔣心若終於經受不住，“停一下……”
“你怎麽了？”楊程奕急打方向盤，靠邊停下車。
蔣心若打開車門，還沒走出去，彎下腰開始幹嘔。
要去扶她的手懸在半空中，楊程奕感覺這一瞬間，全世界都隨之停擺。
只剩下她不斷嘔吐的聲音，化成有形的利刃，刺入心臟，一聲一聲，一下一下。
他收回手，逐漸握成拳，攥得指間發白。
過了半晌，蔣心若才勉強緩解，輕拍胸口安撫自己。
轉過身，正對上楊程奕晦暗陰沈的目光。
她心裏莫名發慌，勉強擠出一個微笑，“我沒事。”
楊程奕開口，語氣裏壓著滔天怒意，“那小子平時戴套嗎？”
問題直白又私密，蔣心若一下子懵了，“什麽？”
楊程奕扳過她的身體，面朝向自己，直勾勾地看進她的眼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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